第2章 战争渐起

第二章 战争渐起

那天,我遇见了一名美人——

放学回家的途中。

我在地铁月台等着搭乘南下电车。

她,则在对面月台静静伫立着。

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当我不经意将视线转向对面月台,她仿佛突然出现般站在那里。

白色。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

白色,微微带点浅蓝的长发、雪白透亮的肌肤、黑色碎花的和服、白色裤袜、象牙色的木屐——

好美的女人,我心想。

明明身形异常娇小,却充满成熟女人的魅惑感。我不禁发出赞叹,痴痴地望着她。

她的美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有一种神圣的气息。

那种感觉,或许也可以说与灵异十分类似。

——不,她应该就是那一类的东西吧。

钉子。

镂刻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文字的钉子贯穿她的手背,将她的右手钉在胸前。双肩、腰部、大腿也被同样的钉子贯穿。

那样子,就像是深受酷刑的神子一般。

我可以感应到那一类的东西。

如果告诉别人这件事,通常不是被取笑,就是会招来恐惧的眼光。

但是,这都是真的。

从小我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鬼魂,或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对于这类东西,我非常敏感。

不过,愈是坚称自己拥有这种力量,就愈容易失去朋友。

小学和国中时,就有好几个朋友因为这个原因离我而去。

愿意相信我的人,只有小时候的青梅竹马——现在也读同一所高中的弥生一个人。

——我相信你。

弥生对我如此说道。她家在经营神社,有时也会帮忙做巫女的工作。

也许,弥生也对灵异类的东西很敏感吧?

所以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

美人散发着千真万确的存在感,如同是活生生的人类一般站在那儿。

就在这时,她踏出了脚步

我觉得好可惜。要是她走了,我就再也看不见那张美丽的脸了。

为了让这美丽的容颜深深烙印在脑海里,我再次将视线锁定在美人身上。

结果,我居然和她四目交接了。

糟糕,也许她发现到我一直在偷看她了,我顿时懊悔不已。

但是,我却无法移开视线。

身体仿佛被她的那双红宝石一般绮丽的眼睛震慑住一般,全身动弹不得。

接着,她露出了微笑。

——咦?

我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

——那个美人,对我笑了……?

随后,对面的电车进入月台,我的视线完全被电车遮住了。

车门开启的声音传来。

脑筋一片空白的我,没能看到那个美人走进电车。

电车启动离开月台后,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那个笑容,意味着什么呢?

是我看错了吗?

不,不可能。

那个美人,确实是对我笑了。

抬起入口的铁盖,向旁边移动如此简单的事情也要花费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对于已经憔悴不已的间桐雁夜,就算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是相当费劲的繁重劳动。

雁夜终于在铁盖处挪出了空隙,外面清新的空气流进了令人作呕的下水道中。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雁夜感觉获得了重生。雁夜动员了全身苏醒的所有力气,把铁盖推到了一边,慢慢地像青虫一样爬上地表。外面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在夜晚的静寂中,没有人发现雁夜的身影。

还是刚才se

vant们激烈交战的仓库街,不过与那个四车道隔了三条街道那么远。

雁夜不是普通的魔术师。原本经由脏砚之手速成的魔术回路完全被摧毁,现在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冬木市地脉的魔力并将其输送给自己的se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与别的魔术师直接交锋的自信。

哒。

“咯咯,汝还真是喜欢待在这些奇怪的地方啊,雁夜。”

轻飘飘的落在雁夜跟前,他的se

vant,那个仿若罪人一般的少女。

此刻,她的左手通过lance

的宝具脱离了桎梏,不过破魔的红蔷薇也因此被破坏了。

“…………为什么要放过a

?”

“咯咯,他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手。”

蒂娇笑着说道。

——

能够得到被砍物件情报的技能。

先前在仓库街的攻防战中,蒂使用的命中了a

的黄金铠,经由那件概念武装得知了a

的真名。

“那个黄金射手的正体是古巴比伦尼亚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说是最强的英灵也不为过。咯咯,雁夜哟,汝的死敌对圣杯还真是势在必得啊。”

“啊…………”

雁夜思考着战事的种种情况,不禁觉得前景黯淡,叹了一口气。真正打倒远坂时臣,还有一段漫长的道路要走。

然后最后打败所有的敌人,得到圣杯,那是更加遥远的未来吧。

可是为了樱,必须克服所有的困难。

他知道樱是因为自己拒绝继承间桐一族魔术血统的缘故才被远坂时臣过继给间桐一族,落入了那个吸血鬼间桐脏砚的手中。

没错,都是因为自己逃避了原本应该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责任,都是因为自己,樱才会和妈妈和姐姐分开;

都是因为自己,樱才会落入那个恶心至极的吸血鬼的手中;

都是因为自己,凛和远坂葵才会伤心。

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想要再一次看见远坂葵母女三人一起快乐欢笑的场景。

所以只有前进。不能倒下。就算要燃尽中的最后血肉,雁夜也必须到达那遥远的彼岸。如果做不到的话,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雁夜强迫自己抬起虚弱至极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能永远在这里沉睡下去。

“咯咯。”

看着扶着墙摇摇晃晃站起身的雁夜,蒂笑得更加欢快了。

间桐雁夜啊,汝还没有发现吗?

汝参战的本意是为了帮助青梅竹马的远坂葵母女的幸福,现在却要夺走她们的丈夫和父亲的生命。汝没有察觉到这种矛盾,不,与其说是没有察觉,不如说是因为自己内心的嫉妒与私心而故意欺骗自己,隐瞒了这种感觉。

在最后面对那沾满了鲜血的胜利之时,汝一定会陷入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丑恶的窘境吧。到那时汝会如何呢?妾身很是期待啊~

少女娇小的身体渐渐失去轮廓,随后就这么消失了。

只留下那飘散的空中的点点白光..........

醒来时,我感觉到脚边有人。房里没开灯,一片漆黑,但我确定有人在房内。

“是谁……?”

我嘶哑地说完这句话后,一个人立刻扑到我身上来。

我很快就知道这个人是谁。是那个男人,母亲带来的男人正压在我身上。男人的声音掺杂着酒精和香烟的臭味,传进我耳里。

“你妈妈喝醉睡着了…………我们来开心一下吧!”

我的脑袋因恐惧而陷入一片空白。

“唔——!”

男人用手捂住我正要尖叫的嘴,我立刻无法呼吸。

我极力抵抗试图脱逃,但我根本抵挡不了男人的力气,被压倒在**。

男人的手碰到了我的大腿。

我摇头挣扎,拼命转动着嘴巴。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肮脏…………

好讨厌这一切……

厌恶、憎恨、深恶痛绝——

突然——周围静了下来。

接着,某种声音传进耳里。

啪哒、啪哒、啪哒、喀隆、喀隆、喀隆。

好像蔬菜掉下来,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

屋里完全变了一个样。

红色。

首先飞进视线的,是一片红色。

墙壁和天花板都染成了红色。奇怪的是,男人消失了。

正在想这他怎么突然消失时,但我很快就找到了他。

他在地板上,说得更正确点,应该是曾经属于这他的物体正散落一地。头颅、手臂、双脚…………男人被分解成无数的尸块,被随意堆弃在地上。

啊啊…………

他死了。

我竟然异常冷静,对眼前发生的事作出这般结论。

“这是汝的愿望。”

此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非常,非常美丽的声音。

“妾身帮汝实现了愿望。”

她的脸上沾满了无数红色的斑点,那是飞溅的鲜血。

啊啊,美丽的人啊。

这么肮脏的血液,竟然玷污了您美丽的脸庞………

美人的樱唇动了几下,虽然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我却能理解其中的含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她在呼唤我。

是!

我喃喃的回应着,朝她走近一步。

“——”

她又说了几句话,这次还是听不清楚,但奇妙的是我仍能意会。

是!…………我愿意献上我的吻…………

能和您接吻,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美人伸出唯一自由的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她那娇艳的唇正缓缓靠近我的唇。

我轻轻闭上眼睛。

嘴唇被堵住的触感传了过来。这一瞬间,我仿佛上了天堂——

片刻,唇分。被拘束的少女的身体化为光粒消失了。

——

原本眼神迷离的少女的脸上浮现出妖媚的笑容。用白皙的柔荑优雅的抚动着如同花瓣一样鲜红的长发。

——

“37%,这个身体的契合度和预料的一样呢。”

还有从少女身上夺取到的异能…………

“咯咯,赚了吗?”

就在夺取了少女身体的蒂低声窃笑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大吵大嚷的声音。

“你这家伙,果然对那个贱|人出手了吗?”

嘎啦嘎啦…………

“还有你,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我当初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女儿…………”

女人推开房门打开灯后,原本愤愤不平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她看到的是,浑身沾满鲜血的“女儿”,以及一地的碎肉块。

女人张开口,似乎是想要尖叫,又像是想要呕吐。

但终究她什么都没能做。

蒂修长的手脚像是舞蹈一般优雅地活动着。

——

“啊呀呀,sa

对上了?唔,卫宫切嗣也去袭击lance

组合的住所了。”

——

巧妙的避开地上被分解的支离破碎的肉块,蒂离开了这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家。

侵占身体的技能

身体化为刀的技能

地狱耳的技能

经过一晚上连续的死斗,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这时的绮礼通过魔导通信机和地处深山町的远坂府取得联系。他与父亲言峰璃正准备召开紧急对策会议。

“哦?马上就能够掌握caste

的行踪了吗?”

时臣的声音里流露出满意的称赞。绮礼与assassin的行动终于发挥出了预想的效果。虽然自己的se

vant遇到比较棘手的问题,但是弟子那边却进展得非常顺利。

“对方不愧是魔术师的英灵,即便是我的assassin也很难在不被注意到的情况下进入对方的‘工房’。不过现在已经确定了对方的大概位置,目前assassin正在那周围对其进行着包围监视,只要caste

出现在工房以外,便能够将其行动逐一掌握。”

“也就是说caste

并没有在工房内闭门不出而是很积极的在外面活动了?’’

“是的。那是因为……”

一想到报告之后时臣的态度,绮礼稍微有点踌躇起来。caste

和他的maste

的所作所为,也许会招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他们二人前往深山町旁边的城市,将正在睡梦中的儿童抓回自己的据点。一直到天亮之前总共抓了十五人。虽然大部分都是比较平稳地进行着——但是其中三起被孩子的家长发觉而引起**,结果他们将那孩子全家都杀害了。”

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通信机对面时臣愤怒的绮礼赶在他还没有说话前马上继续说道。

毫无顾虑地使用魔术,而且在之后也不对现场进行清除和整理。现在按照父亲的指示,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正在对现场的痕迹进行清理。不过……恐怕今后caste

和他的maste

的行为也不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那家伙是什么人?那个caste

。”

“凭借assassin偷听到的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个maste

在召唤caste

之前便一直都在进行着类似的行凶杀人事件。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个男人和现在通缉的连续杀人犯貌似是一个人。”

“……”

时臣重重地喘着气。

从这个月开始便被连续报道的“冬木市的恶魔”谜一样的连续杀人犯。采用近年少见的残虐手段,仅在市内便有四起案件与他有关,而且据说最后一起更是将睡梦中的全家都残忍的杀害,非常残暴的杀人犯。虽然冬木市内的警察已经特别成立了专案组,将周边辖区的所有警力都动员起来抓紧时间破案,但是仍然没有任何进展,还停留在连犯罪嫌疑人的相貌都无法确认的阶段。

对于时臣来说,在圣杯战争实施的时候发生这样严重的事件是令他非常头痛的,而且这一点对所有的maste

来说应该都是一样的。圣杯战争必须在秘密中进行。这是对所有参加者来说不变的铁则。现在这个时候在这片地方引起惹人注目的事态的人,是没有人欢迎的。

原本,所有的魔术师都是圣仪的担任者。任何人也好都不会把魔术公诸于众,大家都只是秘密地研究着自己的术法,而那些无法彻底保守秘密的愚蠢的家伙们则会迅速被魔术协会消灭掉。只要是与保密相关的事情,魔术办会一向坚决而且彻底。所有的魔术师都对此充满了畏惧。

所以——假设说一个魔术师三天两头就被登上社会新闻的头版头条,而且不只这样,作为maste

还被自己的se

vant牵着鼻子走,这两点加起来简直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态。

“……对于那两个人,有没有获得详细的资料,信息,或其它什么的?”

“从他们互相之间的称呼来看,maste

的名字应该叫‘龙之介’,而caste

被称为‘青须’。”

“‘青须’?那么caste

的真名是吉尔·德·雷伯爵了?”

“有可能。这个人以沉溺于炼金术与黑魔术闻名。”

从那个传说的知名度来看,他作为se

vant被圣杯召唤而来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只不过他的性质和英灵完全不同——他应该被称为“怨灵”才更贴切一些。

“从他们的对话之中来看,这个叫龙之介的maste

,不但没有关于圣杯战争的知识,而且貌似连作为魔术师的自觉都没有。”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呢。也许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毫无魔术素养的人也能够和召唤来的se

vant结成契约……于是那个maste

只会成为se

vant的傀儡。”

“不,那是……”

绮礼回忆着通过assassin的耳朵听到的对话内容,继续说道。

“……不管怎么说,caste

自身的言行也很超出正常的理解范围。他总说什么圣杯已经是我手中的东西了,一定要拯救贞德等等,完全叫人不得要领的话。我个人认为——caste

和他的maste

都完全没把圣杯战争看在眼里。”

听到绮礼这句话,时臣好像要把心中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一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精神错乱而暴走的se

vant和完全无法控制情况的maste

吗?到底为什么圣杯会选择这样的家伙们。”

“这种事情不能放任不管吧?时臣君。”

一脸难看表情的璃正神父在一边插口道。

他们的行动,已经很明显地妨碍到了这次圣杯战争的进行。这是违反了规则的。”

“当然,在以前,我可是担任魔术保密工作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远坂家世代都是冬木地区的暗中所有者——也就是说,远坂家担任着管理此地灵脉与监视异常情况的职务,这是魔术协会直接委托给他们的任务。也是为什么远坂作为“创始御三家”之一,提供自己的管辖地为圣杯战争的舞台的原因之一。

因此对时臣来说,不只身为以圣杯为目标的maste

,而且从以前本地管理者的角度出发,也不得不阻止caste

的行动。

“恐怕,在那四次杀人事件之后的连续儿童失踪事件也是那两个人搞的鬼。”

绮礼淡淡地阐述着自己的意见。

“只是被报道的失踪儿童数目便有十七人。而且从今天早上监视到的情况来看,加上他们又抓去的这些孩子,至少已经超过三十人了。他们的行动恐怕会在今后更加变本加厉。父亲大人,有必要尽快将他们阻止。”

“嗯,已经是无法通过警告和惩罚就能够解决问题的程度了。现在只有除掉caste

和他的maste

这一个办法。”

“可是问题在于一要对付se

vant只能同样依靠se

vant才行,但是我的assassin现在却不能出手。”

绮礼的说法很有道理。特意作为隐藏计策的assassin,怎么能这么快就再次让他出现呢。

璃正神父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对时臣提出建议道:“稍微变更一些规则,也是作为监督的我权限之内的事。暂且把圣杯争夺的事情放一放,动员所有的maste

一起讨伐caste

如何?”

“哦?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神父。”

“对于干掉caste

,我可以提供给他一定的有利于今后战斗的帮助。对于其他的maste

来说,因为caste

一人的暴走而使整个圣杯战争受到影响这个结果,他们也不希望看到的吧。”

“——原来如此。把游戏的目的变为狩猎了呢。是这样吧?”

算上在昨晚的乱战中手受伤的se

vant,实际上还没有任何一个se

vant被消灭。这样所有人一起将caste

作为目标的话,caste

的命运就像风中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了。

“可是,作为讨伐caste

的报酬,而提供给优胜者的有利条件……最后会不会反过来成为我们获得圣杯的障碍呢?”

对于时臣的问题,璃正神父笑着回答道:“当然,如果被别人获得则一定不好。可是能够给被猎犬们追得无路可逃的caste

最后一击的人,一定是a

。”

“——原来如此,那是当然的了。”

“呐,雁夜。”

间桐雁夜的哥哥,间桐鹤野此刻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家厨房的大门。

“怎么了?”

“我们………能活下去么?”

鹤野的语气相当悲观。

“………”

雁夜无言的沉默了。

在他回到间桐邸后不久,他的se

vant也回来了。

貌似得到了个新身体很开心的样子,蒂就这么哼着歌,拉着樱下厨了。

接着,类似老人的尖叫声,布革的撕裂声之类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家里还有胃药么…………))

就在两个男人惶惶不安的时候,禁忌的厨房之门开启了。

咕嘟。

咽了一口口水,雁夜和鹤野将视线转了过去。

“什——!?”“这是!?”

看到蒂与樱的装扮,两个大叔大吃一惊,思考完全停止——之前,雁夜靠着意志力强行复活,然后将两只手指的第二指节弯成钩状,反手就往自家兄长睁大的双眼打下去。

滋啪!

“呜啊啊啊啊啊!?你这混帐干什么!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

附带一提,雁夜之所以弯曲手指,而不是伸直手指戳他眼睛,目的是考虑到不破坏鹤野的眼球…………才怪,主要原因是想要减少对手指造成的伤害。

“吵死了!啰嗦!给我住嘴!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都不准看!!!”

雁夜抄起摆放在餐桌上的盘子,对着鹤野的头部狠狠砸落。

砰!

“!?”

不愧是高级品,只见鹤野的身体一度僵硬,随后有如脱力般地倒下。

——总的来说就是这样。

紫色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

覆盖住樱娇小身躯的正面的是,纯白朴素的白围裙。

而围裙下的衣服则是…………看不见。

只不过从那纯白围裙下,可以看到她娇嫩的手脚伸展出来。

而且她身上还有附件…………脚上穿的也是纯白带着折边的过膝长袜,手上则拿着围裙必备的汤勺。简单说就是——

“——ma

velous(棒极了)!!!”

“咯咯,汝果然是loli控啊,雁夜。”

一旁,将缠绕着莫名黑色气息的锅子放在桌上的蒂开心的笑着。

她也同样穿着果体围裙。红色垂枝樱花般的头发被编成了马尾,罩着围裙的丰满胸部和纤细雪白的脖颈很是艳丽妩媚。

“不说这个……小樱,be

,你们那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请亲切的称呼妾身为蒂小姐。这是对汝的奖励哦。看到汝这么高兴,妾身也很开心☆不过汝满足得太早了哦?”

“啥…………?”

雁夜全身颤抖,期待中夹杂着战栗,而蒂一声奸笑之后。

“小樱,当场转一圈☆”

“咦?知道了…………”

蒂下达了攻击命令,樱本人则是对自己蕴藏的破坏力毫无自觉,乖巧的依照她的话去做了。

等、等一下!停下来!!!

虽然理智告诉雁夜应该阻止,但本能却让他动弹不得。

他将集中力发挥到极限,让刹那间的时间流动减缓数十倍。

樱的身体一转。

当然,围裙的守备范围只有正面,在成为慢动作的时间之流中,围裙的侧边缓缓的——

……

——转过之后,所看到的仍然是布料。

“…………制作人,请说明一下。”

“是,妾身是人在现场的蒂·芬理娅,妾身向小樱推荐的服装是清凉的居家休闲服组合,哎嘿☆”

“这是欺诈吧!?”

“咯咯,果然汝还是想看小樱的果体围裙吧?汝这个loli控。”

蒂蹲下身抱着樱幼嫩的肩膀,脸上满带着让雁夜无比不爽的笑容。

——

“小樱,再转一个圈吧。”

“好…………”

樱依言又转了一圈。

“呜哦…………!?”

这次小樱的背面只看到一件蓝白条纹的——

“be

、be

!解释一下!这会触犯儿童色情保护法和都条例啊!”

“咯咯,这不是为了满足汝的愿望嘛☆”

雁夜对无法反驳的自己感到非常不爽。

“顺便问一下,汝脚边的那个该怎么办?”

雁夜的脚边,他的哥哥还躺在那里抽搐。

“都忘了…………鹤野,快醒过来!喂!鹤野!”

雁夜拍打他的脸颊呼唤着他。

“——唔……啊……果——果体……果体……?我看到什么——?想不起来……”

意识仍然朦胧的鹤野,有如梦呓一般喃喃自语。

(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消失吗?那么——)

雁夜蹲下身,在鹤野的耳边轻声细语:“果体领带、果体领带,远坂时臣果体打领带,果体领带的远坂时臣就站在你面前,果体领带、果体领带、远坂时臣、果体领带——”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鹤野发出惨叫的同时跳了起来——看起来成效显著的样子。

“呼……呼……!什、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我脑海中好像浮现出如鬼一般的可怕影像……!?”

“鹤野你怎么了……!?你跌倒撞到头了吗?没事吧!?”

“真的只有那样吗!?……呜!恶梦的残渣还没消失……我到底看到什么了!?”

“鹤野……你一定是做恶梦了……别勉强自己想起,就这样忘掉一定比较好吧……”

“是、是吗……?你说的对……抱歉,多亏你帮忙……谢谢你,雁夜。”

“……没什么,你先去洗个脸,让头脑清醒一下吧。”

鹤野听从雁夜的话,很难得地向他行个礼,然后便前往洗手问,而若有似无的挡着身后樱的雁夜则是目送他离去。

“嘿嘿嘿,计划通り………”

“汝也变得很阴险了呢,雁夜。”

变装的技能

“你应该知道教会发布的caste

讨伐指令吧?”

虽然是疑问,但雁夜的口吻完全是确定的语气。

果然不出她意料,蒂点点头:“诶,知道哦。”

顺带一提她现在的装束不是之前的果体围裙,而是清凉的淡蓝色和服。

“连assassin并没有退场以及监督人言峰璃正实际是远坂时臣合作人这件事也都知道哦☆”

“!?assassin没有退场!?可是他明明——”

“这次的assassin不止一人。原本共居一体的灵魂在成为英灵后变成各自**的存在,总数大概在80人左右。虽然力量也因此被削弱了,但作为侦察兵来说是无敌的呢☆”

雁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那这里…………”

“被监视着哦~”

“!!!”

“原本是这样子的啦。”

蒂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

在她的是身后浮现出了白色的怪异物体。

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那苍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颜色。

骷髅的面具加上覆盖全身的黑袍,

哐啷!

雁夜猛的站起身,连打翻的餐具都不顾,紧张的看着那呈包围之势围在蒂身后的五名assassin。

无视神经绷紧的雁夜,assassin对着悠然的梳理着扎成一束的长发的蒂恭敬的跪下:“蒂大人。”

“如何?其他assassin有察觉到么?”

“并没有。”

“咯咯,汝等做的很好,继续隐藏吧。”

“““是。”””

回应一声,五名assassin一齐隐去了身姿。

“嘛,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对着一副理解不能表情的雁夜,蒂说道,“他们,全部变成妾身的手下了☆”

——

“虽然对那些意志坚定之辈无用,但操纵区区几个暗杀者还是不在话下的。”

雁夜无言的坐回座位。

“——对于caste

,你打算怎么办?”

和se

vant的合作竟然是由本应被视为工具的se

vant主导,这在其他魔术师眼中绝对是荒谬的。

然而雁夜很清楚,自己对于这个完全是个bug的se

vant来说绝非必要,充其量不过是个可以替换的魔力电池罢了。

(但是没关系——手也好脚也好心也好肺也好肝也好胃也好肠也好肾也好脑也好财产也好魔力也好尊严也好自由也好性命也好灵魂也好,想要什么就都拿去吧!)

从始至终雁夜就只有一个目的。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可以舍弃构成的一切。

而这,无疑让他的se

vant更加愉悦了。

“咯咯,caste

对sa

很执着啊,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去袭击爱因兹贝伦的据点了吧。到那时肯定会有很多se

vant为了争夺奖励的归属而出手…………咯咯。那么,”

伴随着邪恶的微笑,蒂低声说着,“就让妾身也掺一脚吧☆”

——操纵心的技能

由冬木市繁华街道向西直径大约三十公里处。

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国道,横穿过远离村庄人迹罕至的大山。而这条国道的两旁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这一森林地带仿佛被波糖汹涌的土地开发热潮所遗忘一般。

在这了无人烟的丛林中,存在着一个传说。

传说,在这黑暗深渊的丛林中,存在着一座神话之城。

当然。这个传说只是一个无聊的怪谈。虽说这片森林尚未有人开发,可是从冬木市区驱车不到一个小时便可抵达这里。如果真的有一座那么奇异的城堡的话,一定会众人皆知。实际上,过去也曾经有人数次在这片原始森林进行土地测量,可是一次也没有发现过人工建筑物的痕迹。

然而,极少数的魔术师却知道这个城堡是存在的。

每隔六十年便会开启一次。这是为了迎接每隔六十年参加圣杯战争的主人。因为下达了这样的禁制,所以作为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发现他的。就算是好奇心重的小孩子或迷路的旅人,偶尔在巧妙的时间发现了,也会马上因为圣杯战争的结束而关闭。这根本无关紧要。

而现在,在这座神话般的城堡中,正上演着一场激斗。战斗的一方是挥舞无形之剑的少女和使用黄色短枪的男子,另一方则是丑陋的魔怪和指挥它们的魔术师。

“有新的入侵者呢,舞弥!”

原本按照卫宫切嗣的计划,让自己的妻子爱丽斯菲尔跟随自己的助手久宇舞弥逃离城堡,这也是为了避免让战斗力最弱的人群受到敌人的伤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跟着舞弥正准备逃离这里的爱丽斯菲尔却又突然感应到了入侵者侵入的信息,而且就在她们即将离开这片森林,离这里非常近的地方。

这让爱丽斯菲尔感到一丝不安,这是她踏进冬木市的土地以来的第一次,要知道就连面对sevant她也没有有过这样的心情呢,这也可能跟sa

不在身边的原因有关系吧。

而且爱丽斯菲尔这次感觉到,这个新的入侵者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她的丈夫:卫宫切嗣。

“怎么了,夫人?”感受到爱丽斯菲尔的迟疑,舞弥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又有新的入侵者了,就在我们前面一点,这样走下去的话就会见面了。”

舞弥想了一会儿,随即说道:“那就迂回过去吧,从这里朝北边迂回的话会很安全的。”

爱丽斯菲尔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苦笑,对着舞弥说道:“舞弥小姐,看来我们是走不掉了呢。”

舞弥一听,心里顿时也大惊了起来,随即往后跳了一步,将爱丽斯菲尔护在身后,双手紧紧拿着枪对准了来人,确认即便对方攻击,自己也会先受伤之后,舞弥才微微有些放心。

那个男人——卫宫切嗣将自己的妻子的生命安全交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算是拼尽了性命也要完成那个男人给自己下达的任务。

来人正是言峰绮礼。

身穿漆黑的僧衣,充满威压感的高个子,短发和严肃的模样与他们之前收集而来的资料上面的照片分毫不差。

更让爱丽斯菲尔感到有些害怕的是,舞弥的神情。舞弥给人的感觉就是无论何时都是如同冰一样的面无表情,让人窥视不到一切情感的女性,本以为她一定连心中都像冰一样冷酷到底的,但是爱丽斯菲尔现在竟然从她的表情上看到了焦躁和愤怒。

根据爱丽斯菲尔的判断,她可以肯定,舞弥之前肯定已经和言峰绮礼交过手了,而且是受伤惨重。但是看着舞弥,神情又告诉爱丽斯菲尔,她害怕的并不是言峰绮礼这个人,而是言峰绮礼出现在这里之后会引发的事态。

卫宫切嗣!!

爱丽斯菲尔马上就明白了,言峰绮礼此行的目标正是她的丈夫,卫宫切嗣。

绝对不能让这个危险的男人过去!!!

爱丽斯菲尔和舞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了同样的心情。

“言峰绮礼就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阻止,可以吧,舞弥小姐。”爱丽斯菲尔说道。

“真抱歉,让你遇上了危险呢。不过请做好觉悟吧,夫人。”舞弥经过一瞬间的抽出之后,以奇妙的表情点了点头。

为了卫宫切嗣可以赌上性命具有如此决心的女人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这一点让爱丽斯菲尔感到一丝讶异和异常的轻松感。

砰!!!

舞弥当即就对着绮礼开了一枪,但是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就躲避了过去。

根据刚刚的枪声来看,绮礼可以肯定那是口径9mm一下的短冲锋枪,他以前就处理过很多持枪的异端,所以可以判断得出来。

绮礼之前就跟舞弥战斗过一次,那次如果不是因为切嗣的突然介入的话,想必舞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在那之后,他对舞弥的行动模式也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所以现在舞弥的攻击方式已经对自己完全没有用处了。

绮礼对着舞弥隐藏着的位置,投掷出了四把黑键,其中两把黑键只刺中了树干,而剩下的两把黑键则是确确实实插在了舞弥的身上。

从舞弥倒在了地上,愤怒地支起身子,流淌着鲜血的腹部,但也未能让绮礼的表情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的意图是什么?”绮礼丝毫不顾舞弥的伤势,掐着她的脖子冷声问道。

“言峰绮礼,放下舞弥小姐,我知道你的目的的。”

绮礼望着从黑暗处走出来的爱丽斯菲尔,将手中的舞弥丢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我会阻止你的,对于切嗣来说,你实在是太危险了。”

“卫宫切嗣让你们两个女人来的?”绮礼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不解。

“不,这只是两个笨蛋女人的觉悟罢了。不要太小看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哦,可不要因为我们只擅长炼金术就小看我们的战斗能力!”爱丽斯菲尔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神色。

en!(残骸哟,赋予你生命)”

通过两小节的咏唱,一口气编织出魔术。金属的形态操作才是爱丽丝菲尔的真正本领。

这一秘术无人能及。

银之丝纵横交错描绘着,形成复杂的轮廓。相互交错、结合,就好像藤编工艺品一样出现的复杂立体物体,有着凶猛的羽翼和鸟喙,还有锐利的勾爪。那是以巨鹰为原型,精致的银丝工艺品。不对,那不仅仅是仿制模型。

kyeeeee!!发出仿佛金属之刃划过似的高声嘶鸣,银丝之鹰从爱丽丝菲尔手上飞起。那是用炼金术现场制作的霍姆克鲁斯。是被现在身临生死关头的爱丽丝菲尔赋予了生命的武器。

那如同子弹的飞翔姿势,远远超过了绮礼的想像。

他在嗟讶之间闪开了攻击,但像剃刀一样锋利的尖嘴还是擦过了他的鼻尖。第一击挥空之后,银丝之鹰立即在绮礼头上盘旋。这次用两脚的勾爪扑了下来。目标是绮礼的颜面。不过,这对代行者来说不是单方面的防御战。他毫不畏惧勾爪的锐利,用极具力道的拳头朝鹰打去。

急速下降的鹰已经无法改变轨道。拳头干脆地直接击中了鹰的腹部。

“唔!?”不过,发出惊讶声的却是绮礼。

鹰在被拳头打中的同时恢复成不定型的银丝,这回像爬山虎似的缠住了他的右拳。

尽管立刻用左手去扯,但是银丝连这只手也缠了起来。刚刚还以鹰的形态飞舞在空中的银丝,这回像手铐一样牢牢地绑住了绮礼的双手。

不过绮礼是在过去和无数魔术师进行过死斗的行家。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就猛然朝着爱丽丝菲尔冲去。只是双手被封住根本不足为惧。只要接近发动一记踢击便可分出胜负。

“太天真了!”

爱丽丝菲尔叱道,向银丝中注入了更多的魔力。一束银丝从束缚绮礼双手的丝束中伸展开来,这次像蛇一样奔驰于虚空之中,缠住附近的树干。

这下就连绮礼也招架不住了。在丧失平衡站稳脚跟的间隙里.银丝紧紧缠住树干,不断拖动着绮礼,终于将他双手手腕牢牢地绑在了树干上。

那是粗细超过30厘米的成熟树木。就算绮礼想要发挥怪力,但要折断或者连根拔起都是不可能的。这回他终于完全被封住了行动。

但是,爱丽斯菲尔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持续多久,绮礼接下来的动作则是将她彻底给惊呆了。

只见他缓缓发力,不断击打着那个大树,没几下子就将大树给击断。在那倒塌处,绮礼若无其事地摆脱银丝围成的圆环,用双手抓紧银丝将其一节一节地扯断。

爱丽丝菲尔因为魔术被打破产生的反馈感到强烈的脱力感,当场跪坐了下来。静静看着两名女性绝望的眼神,绮礼用胜利者的从容步伐抢先走到舞弥要捡的卡利科处,用铁锤似的脚将树脂制的框架踩得粉碎。接着对还未能起身、俯身充满憎恨低吟的舞弥毫无兴趣地一瞥之后,随意地朝其腹部踢去。舞弥翻过身摔倒在地,一动不动昏了过去。之后,绮礼用欠缺一切情感的冷淡眼神,注视着爱丽丝菲尔。

“女人问你一个问题。”

绮礼一边朝束手无策呆立着的女人慢慢走去,一边用深沉的声音说道。

“你们两人,好像是为了保护卫宫切嗣而向我挑战的那是谁的意志?”

绮礼用一只手掐住保持沉默的艾因兹贝伦的霍姆克鲁斯,轻轻将她举了起来。像雕像一样端正美丽的面孔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我再问一遍。女人,你们是根据谁的意志而战。”

绮礼的问题对他来说是切实想知道的事情。到底是谁,在通往卫宫切嗣的道路上设下无谓的妨碍那个真相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有一点绮礼已经看穿了。

无论怎么找,这霍姆克鲁斯的身体上都没有令咒。她不是se

。现在这过于轻率的行动,绝对不是maste

会做的。

那样的话,真相就和时臣在最初阶段所预见的一样果然卫宫切嗣才是sa

,这两名女子只是单纯的棋子。好了,这里问题就来了。

如果是切嗣命令两人袭击绮礼的话一一略过。单纯只是对绮礼过低评价了。对女人们来说,以自己为对手实在太自不量力了。只是这样而已罢了。

或者说除了卫宫切嗣以外还有其他的司令塔那个也略过。艾因兹贝伦的首要目标是保护作为maste

的切嗣。为此,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就不惜消耗人命吧。

只不过,无论哪种可能性都留有共同的疑问。

绮礼再次仔细端详因为需要氧气而喘息的银发女子面容。是一张太过美丽工整而像是人偶一般的脸。红宝石一样的红色瞳孔。和肖像画上流传下来的冬之圣女莉斯拉依黑.由斯苔萨一模一样的模样。这个霍姆克鲁斯不是maste

,但是既然参加了圣杯战争。那这个应该是担任圣杯容器职责的人偶不会错的。那么她应该是在圣杯战争的终盘成为关键的重要存在。将这样的棋子派往战斗前线暴露于危险之中,绝不是单纯因为人手不足而造成的愚行。

绮礼突然感到脚尖传来奇怪的重量感,于是低下头看去。

因为是过于些微、不值得注意的存在,所以绮礼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开始从低处传来的微弱痛苦的喘息,不知何时已经接近到了绮礼的脚边。

满身创痍的黑发女子伸出颤抖的手臂抓住了绮礼的右脚。

绮礼无言地抬起了脚,朝肋骨被粉碎的女人胸口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已经连悲呜都无法发出的女人没有因为痛苦出声。只是由于从肺部被挤出的空气而悲惨地发出咕的声音。

女人就算这样也没有放手。就好像紧紧抓住流木的漂流者一样,用衰弱的手臂抓着绮礼的胳膊,只是用憎恨的表情继续凝视着绮礼。

绮礼再次移回视线,抬头朝被举在空中的银发女子看去。

霍姆克鲁斯就算被抑制了呼吸,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她的表情却看不出恐惧。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还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非人的仿制品人偶的话,当然没有对死或者痛苦感到恐怖的感情但是,那样就讲不通了。因为霍姆克鲁斯的红色瞳孔里,毫无疑问充满了憎恶和愤怒死盯着绮礼。

从空中、从地面上,两个女人的眼神充满怨恨地向绮礼怒视着。

决不让你从这里通过。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在这阻止你。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绮礼的问题。命令她们迎击绮礼的会是谁呢?

无论怎么思考,推理都会产生矛盾。

在那里,绮礼又假设出一个可能性。

要是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指示和许诺,完全根据各自的判断前来挑战绮礼的话会怎么样呢?

那是决不可以忽略的情况之一。

“好,到此为止~好不容易找到的容器可不能就这么让汝给破坏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绮礼果断放开爱丽丝菲尔并迅速后退摆出防御架势——对方能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况下靠近自己,绝对不会是易与之辈。

然而对方却没有如绮礼所预料的发动攻击,而是走到因突然恢复呼吸而咳嗽不已的爱丽丝菲尔身边,捏住她的脸颊,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随后,诱人的樱唇直接覆盖在爱丽丝菲尔有些苍白的唇上。

——

“咯咯,这样就可以了。”

轻抚着刚刚夺去爱丽丝菲尔吻的双唇,穿着散布着红花的淡粉色和服的少女咯咯娇笑着。

“啊,汝就这么退去也无妨。妾身是不会阻碍汝的。和a

一样,妾身对汝也很感兴趣呢。”

(这种古风的说话方式…………难道是be

吗?不过为什么相貌改变了?)

绮礼思考着,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开始沿着来时的道路在树木之间疾驰。

就这么目送着绮礼的离去,蒂自言自语的低声嘟哝着:“嘛,这边的事情都做完了,也是时候去那边看看了。没有破魔的红蔷薇的话,和那个元帅对决可是很辛苦的呢☆”

???的技能

英灵们的战场,已经化为污泥的沼泽。

不管如何斩杀都会无限出现的异型魔怪群。堆积如山的尸肉与飞溅的脏器和体液相混合,被两双脚踢散、搅拌,形成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混沌。

比腐臭还要刺鼻的魔怪脏器的气味像雾一样浓厚。充满这气息的空气已经和剧毒的瘴气没什么分别了。活着的人类只要吸入大概就会肺部腐蚀而死。

到现在为止。sa

斩杀的敌人的数量早已超过了500。会这样毫无止境,除了惊讶真是叫人叹服。尽管lance

现在仍未露出疲惫之色,不过嘀咕声实在是显得很苦涩。

丝毫看不出胜负的趋势。明明有两名骑士职阶的se

vant大显神威。可是被再次召唤并填充包围圈漏洞的魔怪数量,到现在依旧没有减少。

“是那本魔道书,lance

。只要有他的宝具这个战局就不会改变。”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听了sa

的低语,lance

很郁闷地叹了口气。

“但是,想要从那家伙手里打掉书的话,无论怎样都必须突破这道杂鱼组成的墙壁。而且,我的破魔的红蔷薇已经被摧毁了。”

魔怪群嘲笑似的一边摆动着触手,一边慢慢地逼近过来。那些异型的生物们大概既感觉不到死的恐惧,也没有疼痛感。它们好像觉得只有被斩杀才是幸福,疯狂地朝sa

他们袭来。

同时对付着sa

两人,caste

现在仍然继续着持久战。既然这是他的计策,当然就应该有确实的胜算。caste

和那宝具发挥的魔力,已经如字面意义一样只能看作是无穷无尽的了。

“咯咯,汝等似乎遇到麻烦了呢~需要妾身帮忙吗?”

轻巧的落在两位骑士的身后,打扮华丽的少女笑语盈盈的问道。

“你是谁?”

因为蒂使用了别人的身体,所以sa

都没认出她来。

“啊呀呀,竟然把妾身忘了么?妾身很伤心呢~”

熟悉的语气,让他们立刻认出了少女的正体。

的元凶,自称职介为be

的蒂。

“是你!?邪道!”

很显然,两位英灵对蒂的印象都不好。尤其是lance

,看着蒂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

“请亲切的称呼妾身为蒂小姐。随便将妾身称呼为邪道的话妾身可是会心痛的哦。”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蒂的表情显然说明她对称呼什么的完全无所谓。

“你的行为有哪点像是正道了!”

“咯咯,那汝等的行为又值得人尊敬了么?”

蒂眯起眼睛看着sa

,嘴角愉悦的翘起。

“就算汝等再怎么以正义、荣耀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杀人就是杀人。汝等的行径,归根究底也只不过是和妾身一样,夺去了他人性命罢了。”

“你这是在侮辱骑士道吗!?邪道!”

一只魔怪向蒂挥舞起触手。

——

蒂的右手出现了光之剑,漂亮的将魔怪一刀两断了。被她斩断的魔怪也没有再生,而是直接变成了一块灰色的石头。

——

“咯咯,没错,汝等是光辉的骑士。但在这光辉之下,汝等也只是君主们用以巩固自己王权的凶器。”

“哦哦哦!你是什么人!你也是那该死的神派来妨碍我和贞德久违的再会的人吗!”

状若疯狂地叫道。

“不记得妾身还情有可原,毕竟汝在小贞德死后精神错乱了。不过竟然将为了吞噬神而诞生的妾身认作神,这可不能原谅。”

——

光之剑诡异的越过了层层叠叠的魔怪群,在斩下了caste

的一只手臂的同时切裂了他手中的人皮书。然后,断面的像是点燃了的**般炸裂了。

“呜哦哦哦哦哦哦!!!”

任何的魔术,如果被强行插入外物的话,都是会失败的,这也是为什么魔术师在咏唱范围较大的魔术的时候需要站得比较远而且是不容易被攻击的地方的原因。

轰隆,像是浪头拍击礁石的声音响彻森林之中。

地面上无穷无尽的异形魔怪在瞬间一齐液化,原本由祭品的血肉创造出的魔怪,再次变回鲜血的模样飞散了。螺湮城教本的魔力供给断绝的那个瞬间,它们就丧失了以**具现化的力量。

在大步后退的caste

手中,魔道书立刻启用了作为魔道炉的技能迅速再生损伤的部分。但是,被解除过一次的魔术已经无法挽回了。而且就算要再次重复召唤之术,sa

的宝剑和短枪也不可能给他那种时间。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在绝望的状况下,caste

的表情扭曲到了翻白眼的程度,口吐白沫的大发雷霆。

“咯咯,明明有着这么大的眼睛眼力还这么不好,需要**呢☆”

蒂优雅的,但却满是恶意的笑着。

光之剑再次向着caste

斩落,毫无阻碍的将他挥为两段。可是,这并不是真正的杀死了。caste

的“尸体”变成一大堆魔怪崩溃了。

最终,蒂还是让caste

逃离了。

毕竟,她还没有真正要消灭caste

的想法。

这之后,caste

疯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看着吧看着吧…………我的袭击还没有结束…………马上、马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砍到的对方石化的技能

一刀挥下斩断两次的技能

一旦斩断就会爆炸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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