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明朝成亲礼

靖江侯府,人满为患。

皇上亲自发请柬,谁敢不来?

朱文正的媳妇儿是翰林院一学生的闺女,祖上世代为官,职衔不高,但也是妥妥的书香门第,两口子都很满意。

皇上、皇后、太子,全都来了。

朱元璋是个乡土观念十分重的人,更何况是自己的亲侄子,宴席规格不是一般的高,御膳房全权包办。

山珍海味,数不胜数。

侄媳妇儿拜完高堂礼,朱元璋大手一挥,给她娘家封了个世袭伯爵。

坐在一旁和朱元璋一起受礼的翰林学生,激动地差点儿跳起来,回去准备将这件事记在族谱上,供后人瞻仰。

能在公开场合跟大明平起平坐,放眼天下,舍他其谁?

老家伙激动的脸孔涨红,只觉人生已到达巅峰。

许青一边喝酒,一边看两人拜堂,看的津津有味儿。

他虽成过两次亲,但第一次是在乱世,第二次也是有实无名之后补办的,像朱文正这样,明媒正娶的还未有过。

“曹大人,这民间男女成亲有什么讲究?”

曹亮放下酒杯,给许青科普,“分议婚,定婚,迎娶……”

“服饰上有讲究吗?”

“自然是有的。”曹亮道,“人生四大喜之两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本朝之前,新娘子穿大红喜袍,而新郎则穿的是状元袍,是以,洞房也有小登科之称,当然,现在仍有许多地方成亲,新郎穿状元袍的,这个朝廷并不干预。”

“哦?”许青饶有兴趣道,“这么说来,本朝在服饰上做了改变啊。”

“是的。”

曹亮道,“本朝男女成亲,新娘可以穿的凤冠霞帔,真红大袖衣或圆领女蟒服、大红褶裙作为婚礼礼服。”

“那新郎呢?”许青问。

曹亮道,“新郎稍逊,穿的是假九品官服,图案和真正的官服一样,带补子鹌鹑或海马,也算是过把当官儿瘾。”

许青翻了个白眼,一个凤冠霞帔规格直逼皇后,一个九品官袍,这是差一点儿?

大哥没有嫂子大气啊!

曹亮笑道,“新郎着青绿色九品伪官服,新娘着凤冠霞帔,长袖红衫,大红褶裙,正应了那句话:红花还得绿叶配。”

许青也跟着笑了,这要是放在后世,男人对绿色避之不及,谁要是在结婚当天穿绿色,绝对能上新闻。

不过一个时代一个时代的风俗,许青打听也就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

礼成,新娘被丫鬟扶回新房,朱文正留下来招待宾客。

朱元璋、马皇后、朱标,以及新娘子的双亲坐一桌,许青、徐达、汤和、常遇春等人坐一桌。

朱文正先敬朱元璋那一桌,而后敬其他人,最后才来到许青这桌,敬完酒后,就坐了下来。

“今儿我成亲,大家甭客气,吃好喝好。”

蓝玉没好气道,“瞧把你给得意的,不就是成个亲嘛,改明儿我也成亲。”

“哈哈……”朱文正笑道,“到底我赶你前头了。”

蓝玉不服,“这有啥可骄傲的啊?老子十六就破童子之身,这你比得了?”

“娘的,你他娘觉得很光荣是吧?”常遇春气得咬牙切齿。

若不是今儿朱文正大喜,他非揍蓝玉一顿不可。

许青几人忍俊不禁,蓝玉第一次给了红尘女,在座几人都知道,当初曾一度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为此蓝玉没少挨揍。

闹了一阵儿后,许青劝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儿大喜的日子,文正你少喝些。”

“就是就是。”蓝玉道,“省得到时候侄媳妇儿不满意,埋怨俺们这些叔叔不懂事。”

朱文正:“……”

一向耿直的耿炳文叹气道,“可惜了,现在不像以前那样热闹了。”

朱文正道,“此话何解?”

耿炳文遗憾道,“以前能听墙根儿,现在有了后院儿。”

蓝玉也跟着叹气,“是啊!想当年我姐成亲的时候……”

“姐夫,你冷静一下,今儿文正大喜,皇上还在呢……”

常遇春牙咬的咯咯响,“成,给文正个面子,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朱文正小声嘀咕,“其实你完全没必要给我面子,看他挨揍,我比成亲还开心。”

众人:“……”

许青打圆场道,“好啦好啦,不就是听墙根儿嘛,想当初,我可是……”

话说到一半儿,他忽的顿住,接着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回头一看,朱元璋一张老脸黑如锅底,马皇后凤目含煞。

“啊哈哈……喝酒、喝酒,大家喝酒。”

许青暗骂蓝玉欠揍,耿炳文也不是好鸟,干嘛扯这个话题啊?

这两口子不会杀人灭口吧?

多大点儿事儿嘛,都过去了这么久,咋还记仇呢?

……

酒席宴散,许青以百米冲刺的架势奔了出去,惹得百官纷纷侧目。

许青哪里顾得上百官侧目,他甚至连轿子都不敢坐,硬生生从靖江侯府一路跑到长青王府。

“王爷,您这是……?”

许青没空搭理他,连忙转身拴上门,透过门缝儿瞅了一眼,然后瘫坐下来,喘着气道,“还好还好……”

“王爷你没事儿吧?”

“哦,没事儿,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去睡吧。”

打发完管家,许青又喘了一会儿,才将气儿给喘顺了,这一路下来可把他累够呛。

在书房泡了个澡,身上的酒气散了大半,许青换上洁净小衣来到子衿房间。

小小丫头被送去奶娘那儿了,大户人家夫人都不哺乳,子衿是侧王妃,自然不用受那份儿罪。

“王爷……”

“别动,月子里呢。”许青搂住她道,“夫君可不是需要才找你,那磨人的法子你会很累,歇着吧。”

他轻笑道,“生活不止有相濡以沫,还要有相敬如宾。”

“嗯。”子衿在他怀里拱了拱,眯着眼道,“夫君讲个故事吧。”

“好嘞,从前……”

故事讲到一半他就讲不下去了,软玉在怀,他又不是柳下惠,岂能坐怀不乱。

子衿嘲笑他言不由衷,而后出溜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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