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迷失】

习隽野觉得自己最近很不对劲,上课不集中就算了,夏以酲布满潮红的脸经常出现在脑中。

翘臀紧致又柔软的手感在掌心中挥之不去,那火热的感觉像是烙在手上一样,任冷水冲洗多次仍然异常鲜明。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几天睡觉,夏以酲的样子反复出现,他梦到自己伏在娘娘腔的身上,除了揉臀还做了更多的事情。

亲吻、厮磨、揉捻。

比女人还柔媚的男人躺在他身下发抖,白皙的皮肤泛出了热腾腾的粉红,眼角的泪水被他一一舔去,二人急促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娘娘腔的嘴唇比果冻还软,皮肤比豆腐还嫩,稍稍一用力就留下艳丽的痕迹,眼泪就这么溢出眼角,娇气又委屈地说疼。

习隽野听到自己耐着性子诓哄,擦去小少爷的眼泪,又亲了亲对方发红的眼尾。

小少爷舒服了,主动抱着青年哼哼唧唧的,细长光滑的双腿缠上他的腰,纤纤手指顺着腹肌一路往下,直到他发出一声闷哼,俏皮地笑出来。

习隽野从梦中惊醒,十八度的空调都缓解不了他的热气,身上冒着汗,把枕头和床单都打湿了,坐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已经是第三天了,夏以酲的神色越来越鲜活,难耐中掺杂着愉悦,痛苦中糅杂着委屈,最后全部化成婉转又甜腻的低吟。

他在梦里对夏以酲做的事也越来越过分,从一开始单纯地揉屁股,渐渐宽衣解带,然后缠绵亲吻。

习隽野揉了把脸,小腹紧绷,裤子难以忽视的肿痛让他心烦意乱。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这太不正常了,他一个直男每天在梦境里睡男人算怎么回事?

因为生活不同,习隽野和夏以酲遇到的时候其实特别少,他出门上课时,夏以酲在房间里睡觉;他晚上回来时,夏以酲在房间里录视频或者直播。

只有早晚需要用洗手间时,他们会偶尔碰到。

好比今早,习隽野洗漱完正开门出去,夏以酲就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想上洗手间。

夏以酲的睡衣很宽大,长得遮住屁股,下面穿得又是短裤,乍眼一看像是没穿裤子一样。

一双白细无毛的双腿暴露在习隽野的视野中,领口宽松,能看见漂亮又脆弱的小喉结和锁骨。

二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都愣了愣,这是揉臀之后第一次见面,之前二人都有心避开。

他们的目光短暂交汇了几秒,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故作无状,维持平静,对那天的事闭口不提。

习隽野和夏以酲擦身而过的时候,闻到了对方的身上淡淡的香味,和停电那晚在衣柜里闻到的一样。

他的目光快速地瞥向夏以酲的脖颈,犹如蜻蜓点水般的一瞬,又快速收回。

习隽野本来打算洗漱完直接换鞋出门,可遇到夏以酲后让他有些狼狈地回到自己房间,平复异常跳动的心脏。

尽管之前他们“睡”过了,可是他不记得那段记忆,可以当作没有。

这次不一样,记忆在脑中挥之不去,没有醉酒、没有神志不清,虽然是被迫的,但他抱着别人的屁股揉了好一阵,还把自己揉出了反应。

习隽野待在卧室里,听到外面响起卧室门关上的声音, 才无声地打开房门,看了看对面,然后悄无声息地换上鞋离开。

这个小插曲在习隽野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湖海再次掀起涟漪,后果就是……做的梦更加过分。

习隽野入睡前洗过澡, 这会儿身上和火炉一样烫,汗珠顺着紧绷的肌肉往下淌, 乌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晦涩不明的暗光。

他咬了咬牙, 盯着小兄弟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口干舌燥,心烦意乱,杯子里的水也没有了。

习隽野又把空调调低了几度,拿着杯子去客厅倒水。

夏以酲的门没关紧,应该是出来上厕所后没注意关好, 暗红色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出来, 有几声相机“咔嚓”的声音。

习隽野步子一顿,盯着门缝,想到刚才做的梦,喉结滚了滚。

他不是有意去看的,只是有些好奇。

此时是凌晨三点,夏以酲的作息向来混乱,之前习隽野回来晚时候,常常听到夏以酲房间里的动静。

习隽野握着水杯一步步靠近散发出魅惑的光源,他非常清楚这是不对的,偷窥别人不好,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女人, 一直盯着男人看算怎么回事?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驱使他前进:已经窥探过了,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只是好奇而已,人人都有好奇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缕光源仿佛扰人神志的作用,它让习隽野的瞳孔涣散,无法控制身体,只能被动地跟着指引,走进陷阱之中。

习隽野靠近后往里面瞥了一眼,仅仅一眼就让他血脉偾张,鼻腔一热。

夏以酲把房间布置成情趣房,墙上挂着鞭子、绳子、脖套、锁链,道具灯立在角落里,暗红色的光线充斥屋内,显得邪魅幽冷。

主角跪坐在**,上半身穿着黑色的蕾丝半截吊带,薄薄黑色面料根本无法遮住什么,布料只到胸膛,平坦的小腹一览无余。下面性感的蕾丝**,是情趣款,和之前习隽野看到那种一样,后面是两根细绳。

夏以酲的窗前立着一个相机,他把显示屏幕翻转对着自己方便看动作和神态的,然后**躺着摆出各种大尺度的姿势。

时跪、时趴、时躺。

习隽野像一只藏匿于黑暗的野兽,双目发红,幽暗的视线审视般地掠过夏以酲每一寸皮肤,最后落在残留着自己痕迹的小翘臀上。

线条凌厉的喉结滚了滚,嗓子里冒着火。

客厅里没有开空调 ,冷气从门缝中钻出,给习隽野带去毫无作用的凉意。

“咔嚓”、“咔嚓”

夏以酲手里握着一个小遥控器,随着他变化姿势,拍照的声音不断响起。

习隽野看到夏以酲从旁边拿过一个白色薄纱盖在身上,趴**双腿交叠, 黑白**,完全是骨子里透出的骚/劲儿。

夏以酲拍了多久,习隽野就看了多久,直到夏以酲拍累了,把相机拿在手里选照片时习隽野才回过神。

他忘了自己出来干什么的,阴沉着脸回到卧室,肌肉紧紧绷着,体内有股邪火乱窜,无处发泄的暴戾因子让他再一次握紧拳头捶向墙面。

———习隽野前几天才捶过,手背的关节上还有的血痕,这一下更加剧了痕迹,碎骨一般的痛感侵袭大脑神经, 得到了自虐般的快感。

他的愤怒和暴躁是针对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看着这些有反应, 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留心那个让他抵触的同性恋、娘娘腔。

习隽野觉得自己入魔了,不过是被那人抱着睡了后半夜,不过是揉了揉屁股,他完全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明明是那么讨厌同性恋、恶心娘娘腔,可是现在冲着对方有反应算怎么回事?

这不对!这他妈是不对的!

习隽野紧咬牙关,忍着疼又是一拳,呼吸紊乱,吐出的全是带着火星的怒气。

他是直的,怎么能对男人起反应?

习隽野体内的欲和恨发泄不出去,痛苦地撕扯着的头发,指腹抠挠着头皮,阵阵痛感让他既痛苦又畅快。

野兽走进迷雾陷入前所未有的无措和恐慌,他找不到出路,毒雾令神志渐失,在死胡同中撞得头破血流,用疼痛保持清醒。

习隽野就这么蹲在地上,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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