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目睹】

划拳没什么稀奇的,在酒吧里都是通过玩儿游戏喝酒,最常见的就是要骰子和划拳。

骰子是多人游戏,而划拳是1v1,势均力敌还好,一旦另一方不怎么熟练,那就只有被灌的份儿。

习隽野在酒吧兼职的时候看过太多因为意气用事而烂醉如泥的人了,况且他本来就对同性恋没什么好脸色,冷漠拒绝了邀请。

楚寒微微一笑,摇晃着杯子里的**,脚尖碰了一下习隽野的紧实的小腿,“还没玩儿就怂啦?”

习隽野的鸡皮疙瘩从小腿蔓延全身,一阵恶寒:“你离我远点!”

“干嘛?”楚寒不退反而更靠近了一点,盯着习隽野的表情,戏谑又玩味地问,“你害怕我啊?”

习隽野拧眉,眼里的厌恶非常明显:“是,这还需要问?”

楚寒嗤笑一声,将杯子里的酒喝尽,“酲酲说你傻逼又讨厌,还真是。”

习隽野听到他甜腻腻喊的那声“酲酲”,更恶心,还有一点道不明的堵,视线飘向在舞池里扭腰的人,心尖儿莫名有点发痒。

夏以酲在舞池里很瞩目,周围都是正常的男男女女,就他一个人跳得骚气又忘我,刘海被撩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一张漂亮的脸蛋完全暴露出来。

直接光线昏暗没看出来,借着舞池里明亮的灯光才看到夏以酲化了妆,眼尾有一点淡淡的紫粉,眼睛水润又明亮,兴奋起来的时候嘴角噙着笑,跟钢管摩擦得像要发/情一样。

习隽野搞不明白,明明是这么骚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种纯净,看似经历很多,实则单纯无知似的。

“还看呢?”

突然一道呵气如兰的气音钻进习隽野的耳朵,对方身上香水味混着酒香侵入他的鼻腔。

习隽野骤然回神,收回视线才发现楚寒距离自己极近,脚尖又在他的小腿上勾搭摩擦,一只手甚至摸到了他的衣尾边沿,想往里探。

习隽野一把逮住楚寒的手,只觉得对方身上的味道呛鼻,眼里迸出凶恶的光,咬牙道:“你别来恶心我行不行?!我不喜欢男人!”

在外人眼里他们只是肩靠肩坐着而已,却不想下面是这样的纠缠不清。

楚寒勾唇,“我知道啊,我就是恶心你啊。”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习隽野噎住,很是用力地推开楚寒微凉的手,“你恶心我干什么?!”

“你说你讨厌同性恋,”楚寒不答反问,“盯着我朋友干什么?”

习隽野:“我没盯。”

“我看见了。”

“我看的是美女!”

楚寒轻蔑地笑了一下,讥讽又不屑。

那样的眼神让习隽野有些不舒服,心里有些发虚。

楚寒知道叫不动习隽野喝酒,跑去勾搭于桦茅,又用自己那张好看的脸、爽快的性格迅速和大家打成一片。

一个人叫喝酒叫不动,一群人叫一个人喝酒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楚寒给于桦茅吹了吹耳边风,桌上所有人开始玩儿骰子,是很笼统的猜数量游戏, 这下习隽野没办法拒绝了,大家出来玩儿,若有人不合群就很扫兴。

游戏开始前,楚寒和于桦茅换了个位置,他坐在习隽野上家。

开局三场,三杯酒下肚后, 习隽野意识到不对———楚寒是故意坐他上家的,每次他都会卡着点儿叫出一个极限的安全数量,轮到下一个人的时候只能叫出比上一个人更多数字,如果被开骰, 输的人就要喝酒。

楚寒很会玩儿,每次逼得习隽野只能硬着头皮叫出一个没底的数字,被人一开一个准。

而每次叫开骰的都是习隽野的同学,楚寒没有一次主动开过, 笑吟吟地看着他喝酒,全程撇得干干净净,势必要把人灌醉。

习隽野心知肚明,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有没办法指控楚寒针对他,只能满腔怒火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哎,你没事吧?”齐若哲问,“那个楚寒很会叫, 是个高手,你行不行啊?当心喝醉回不去啊,我喝完还得去找沫沫,没办法送你的。”

习隽野又是一杯酒下肚,脑子已经开始晕沉沉了,他庆幸来酒吧前在路上买了一盒解酒药提前吃了,不然早就烂醉。

他揉了揉胀痛的头,起身站起来。

楚寒出声:“怎么了?玩儿不过就临阵脱逃啦?”

于桦茅完全被策反了,拍着桌子说,“老习!你这可不行啊!你……”

习隽野重重地放下酒杯,那点儿音量在喧嚣沸腾的酒吧里完全微不足道,微红的双眼瞪着楚寒,“我、去、上、厕、所!”

楚寒哦了一声,“不是临阵脱逃就好,大家都等着你呢。”

同学们也跟着起哄:“就是啊,习隽野,快点儿回来啊,我们都等你呢。”

“……”习隽野深吸一口气,酒精将怒火烧旺,他费劲压下骂人的冲动。

情绪不受控是因为心思被戳中。

习隽野确实不是去上厕所的,他短短十分钟不到他喝了七八杯,每次都是满满的一杯。

可乐桶后劲儿大,现在已经开始头晕了,如果再继续下去绝对会醉倒在这。

习隽野自然能看出楚寒的刻意针对,又想到夏以酲走之前在楚寒耳边叽叽歪歪了一阵,肯定是娘娘腔说了什么。

接近零点,音乐声越来越大,吵得习隽野耳道发麻,酒精加速血液的流动,身上总感觉有火在烧,皮肤上出了一层薄汗,沸腾的人群散发着热量和尖叫,让空调的效果渐渐失效。

习隽野去找酒保要了一些矿泉水,没有急着回去,找了个稍微僻静一点地方休息,掏出兜里的解酒药吃了两颗。

若是没有楚寒和夏以酲在,醉了就醉了,有同学会把他送回去,可有他们在,习隽野不敢醉。

上次喝醉一觉醒来和夏以酲上了床,这次他们虽然是偶遇,但楚寒摆明了想给夏以酲出气,处处冲着他来。

之前是他上了夏以酲还好, 万一这次一觉醒来他被人给睡了,那他妈就操蛋了。

想到上次醉酒,习隽野不自觉地再次看向舞池,夏以酲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个,在舞池里有用不完精力,脸蛋红扑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眼睛更润了。

他的小腰灵活,扭得优美又带劲儿,翘臀时挺时翘,薄薄的布料勾勒出浑圆的弧度,看起来就颇有肉感。

习隽野的手指**了一下,掌心紧握成拳,这几天努力遗忘的手感又从记忆里复苏,鲜活无比,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阵火热。

随着夏以酲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音乐中,柔韧又协调的身体跟着音乐律动,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看起来很骚,但是又很漂亮,他在庸俗的环境中发光,像一朵骄矜又奔放的蔷薇。

夏以酲因为体力不支的关系,动作渐渐慢下来,这曲结束后,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跳下台往卡座走。

习隽野的目光追随着夏以酲,见他没走两步就被一个男人拦住去路,似乎是来搭讪的。

习隽野微微蹙眉,把瓶盖拧紧,盯着他们的交谈。

对方那男人递给夏以酲一杯酒,看样子是想请他喝,夏以酲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了,想离开时又被拦住去路,对方直接上手拽住他的胳膊。

夏以酲一把甩开,戒备地退了两步,笑容显然淡了几分。

习隽野眉头蹙得更紧,往前走了走,紧接着他看到男人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在夏以酲面前晃了一下,原本好好站着的人像没骨头似的倒下去,被对方一把接住,大手在夏以酲的皮肤上用力地揉了两下。

他们这样亲密的样子看上去像一对情侣,男人搂着夏以酲径直走向洗手间。

他不是第一次在酒吧里看到这些手段了,环境杂乱,若不是因为习隽野一直盯着夏以酲,也注意不到这只有短短一秒的行为。

习隽野沉默地站在原地,嘴唇抿成一条线,头太晕了,一切快得像错觉。

他站在阴影里站了一会儿,一步步下楼梯往卡座走,等走回卡座时,水瓶已经完全变形了。

“老习,你终于回来了啊,这么久?”有同学看到水瓶,笑道,“这里是酒吧,你去要矿泉水喝了?太怂了吧。”

楚寒抬眼瞧他,还没开口嘲讽,习隽野一个用力将瓶子砸地上,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着他双目猩红的样子不敢言语。

下一秒见他扭头就走,那气势汹汹,感觉拿个刀就能直接杀人了。

于桦茅眨眨眼,不懂地问:“他咋了?怎么像老婆要被别人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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